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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極簡圖

 

這次想說說生命曲線的事

上了高中後才開始畫這種東西

 

 

 

 

感覺起來,東方人普遍不善於分享自己的故事

卻又常常擔心自己會遺忘重要的部份

但說真的,很多東西是在一次次的分享中更加清楚的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就我個人來說,真的收穫良多

 

 

 

 

我們家一開始是很常見的一般信仰

雖然爸媽被翠綠的大草原吸引

把我們姊弟倆送到基督教幼稚園讀書

但基本上並沒有改變任何事

逢年過節依然要早起拜拜

那時候的聖經故事跟童話故事是同等級的

就只是「故事」,如此而已。

 

 

 

 

小二的時候,阿嬤因為癌症去世了

家裏的大人都做了一次徹底的檢查

因為遺傳的關係,情形並不樂觀

 

 

 

 

小三、小四的時候

爸爸也發現了癌細胞

自然而然的,無助的人類向宗教尋求解脫

那時候的假日,爸媽常常是跟著進香團南下,花了不少冤枉錢

我們兩個要不就是借住外婆家,要不就跟著小舅小舅媽到處去玩

 

 

 

 

同樣是那時候,我們兩人在教會一位阿姨家裡學英文

阿姨聽說了家裡的狀況,就只收我們一人的學費並邀請我們去參加主日學

於是,我們家漸漸的走入教會

 

 

 

 

01年的十二月

一家人一起受洗

 

 

 

 

隔年六月

還記得那天是國小段考,只上半天

我正在打埽外掃區

學校突然就來了廣播

說是家裡有急事,叫我和弟弟到辦公室

因為前一天爸爸的狀況已經不太好,所以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到了醫院,感覺爸爸精神不錯

稍稍放心了點,就回外婆家吃午餐

 

 

 

 

吃完午餐,又接到一通電話,我們又去了醫院一趟

到的時候,爸爸的意識已經不是很清楚了

很多人在房間裡,我們唱了幾首聖歌

媽媽一直在爸的耳邊對他說話

感覺很不真實,我望著爸床頭的一幅畫

那是一條小徑,旁邊開滿了五彩的花,小徑不停的向前延伸

然後我想「天堂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說實話,爸走的當下,我沒有馬上意識到

只記得醫護人員瞬間回頭望了時鐘,輕聲的說:四點十分

我對她的冷靜感到震驚,說不定還有些憤怒

 

 

 

 

生命的消逝竟然如此平淡

 

 

 

 

我們幫爸擦了身體,一翻身他的鼻腔就流出黑色濃稠的血

我一直在哭,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不舒服的味道

我花了一段時間才了解那並不是出自於某人身上過濃的香水

而是來自我親愛的父親

事情來的太突然,而顯得毫無真實感

 

 

 

隔天我到校時,看到我的書包靜靜的放在位子上

同學靠了過來,問我昨天去哪

我簡單的彎了一下食指,做了個死亡的手勢

態度冷靜到連我自己都嚇一跳

 

 

錯過了一開始,就越難找到點發洩

 

 

之後三四年,我沒怎麼向人提過這件事

整理房間時找到爸爸參加進香團時的資料

我用滿腔的恨把它撕成碎片

我恨那些把生病的爸爸騙的團團轉還期望從他身上拿錢的人

我埋怨神為什麼要這麼早把他接走

為什麼不給他時間給他機會向親友做見證

 

 

 

這樣的情形可以說在高中才找到解決之道

高一上的某次聚會,我第一次主動開口向別人提到這段故事

幾乎可以說是每次提每次哭,但每次哭完真的都有種被釋放的感覺

 

 

 

這次北中門我又再次畫了生命曲線

我想說神的帶領真的超過我們所能想像

爸爸用生命做的見證大家都看見了

短短幾年內,家人已經相繼信主

回首過去,會發現即使是你以為最低谷的地方也都有神的祝福

這就是為什麼我的生命曲線始終無法低於基準線

 

 

 

一開始,我用了很大的範圍來表示負值

因為我覺得不這樣無法表達我當下的震驚和難過

但真的一回想,就無法把任何一段畫在基準線下

 

 

 

沙灘上的腳印,記得嗎?」

 

 

 

 

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
                             (約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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